一百二十一、冬去(一百零一)-《一念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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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兄昨夜为何亲我?”她说。

    裴渊愣住。

    帐中登时寂静,二人对视着,裴渊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

    他极力维持着面上的平静,少顷,道:“你那时醒着?”

    “阿兄又是拉被子又是摸我的头,我怎会不醒?”晚云道。

    退无可退。

    裴渊反而沉静下来。

    他想问:“你当真不知道我为何亲你?”

    但话要出口,打住了。他知道晚云的聪慧,不会不知道答案。

    亏他昨夜还提醒她莫忘了在高昌时说的话,让她好生思量。如今看来,她完全不打算往那个方向想,只想一心与他当兄妹。

    所以不惜这么问,让他尴尬,甚至有逼他就范的意味。

    就像猫儿露出了爪子。

    裴渊自然不会从。他做事,向来认定了方向便会贯彻到底,一次不行就两次,两次不行就三次。不过对于晚云,他知道不可用来硬的。

    她一而再再而三地拒绝,他担心她拒绝成了习惯,以后都不必过脑了。也担心给她太大压力,反而将她逼走了。

    因而,穷追猛打不是办法,遇上她这类不怕打的,只好以退为进,徐徐图之。

    裴渊觉得着实郁闷,怎么喜欢一个人,还须得用上兵法?

    同时,他再度后悔自己先前托大,说什么“做一辈子的兄长”,现在反而让自己掉到了沟里,进退两难。

    晚云坐的笔直,一副理直气壮的架势。

    裴渊亦不闪躲,坦然问:“我亲你有何不妥?兄妹亲昵,乃是常情。”

    晚云皱皱鼻子:“那是小童的兄妹才亲来亲去的,我和阿兄都是大人了。”

    “你我做小童的时候可不曾亲来亲去。”裴渊反驳道,“我不过是补上。”

    说罢,他看着晚云:“你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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