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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只是偶然瞥一眼一直在鼓捣怪枕头的蛇头渔农，专心还是看这个抹布。

    这是一块不大的抹布，其实很不规则，摊开看就是随手从什么旧衣服上撕下的一块，而且常年擦灶台，油乎乎的污渍味儿，加上年久了，这些油渍又沾着灰尘，拿上手的时候粗中发油，油中又不滑，但是画上的合影因为是用了黑油，倒是清晰，其实但凡细看，能感觉到这样一块小小的抹布上边很多内容。

    其一，二十年前的蛇头渔农已经是老人了，但是眼下他并没有更老，跟那个时候看起来差不多，脏蓑衣，蛇头三角扁脑袋。

    其二，引开我们的那个村民二十年前就有了，显然这个村民在二十年前就是大人了，过了二十年，最起码也是靠近四十了，不过这次我们来的时候，也看不出这人年纪。

    再者，另外两个人我们暂时不认识，有可能这些人是二十年前活着后来死了，我们自然见不到，还有可能，我们都在关注那个百家女人，没留意那群村民每一个人的样子。

    还有，就是这四个人站的那个鲨了，如果不是二叔这种眼力很独到的人，谁都会以为这是一张站在山丘上的合影，因为那头鲨画了一半，上半身，弧身子，而且画上葬衣花纹的女人不明显，比例很小。

    我从来没有见过一种画，每次数到的画中人物会不一样，二叔说这是一种对于角度光线都要求极高的画，说白了，人每一次看这幅画的角度跟光线都是独一无二的，稍微一变动再次看的时候就不是原来的角度了，所以永远都数不清楚究竟几个人。

    要说，这世上的物件邪乎的的确多，就这幅画  ，我这会亲眼看着，已经数了三遍，妈的，还真每一次都数的女人不一样，我真是醉了，又不是成百上千，就这么几十个女人，老子为啥就数不出来呢，我就一直数，一直数，正数的强迫症上来时候，突然蛇头渔农蹭的从炕上站起来。

    “我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了！”站起来的蛇头渔农很麻利的重新把这东西挂到南窗上头。

    “啥？”

    “这应该是一种暗窗！”蛇头渔农挂上这个东西之后，抽开这扇南窗插销。

    接下来我跟二叔都惊了，因为随着窗户插销一抽，蛇头渔农推开南窗，挂在南窗上边的枕头竟然自己一道一道卷开拉了下来。

    “我的个乖乖，还有这种神奇的东西！”

    “我刚才想起来一件事情才想到这个东西，因为我当时在这户人家过夜，那天这户人家很是热情，给我喝了很多野菜酿的酒，所以那天夜里就起夜好几趟，可是那天后半夜的时候，阴天，外边月亮不见，我后半夜起夜的时候就点了煤油灯，这户人家就一盏煤油灯，就搁在咱们来时候看见的这个灯窝里，这个灯窝，你们看见了，就在这间屋子跟灶屋之间对吧！”

    蛇头渔农说到这里的时候，我先插一段解释，农村都为了省油，所以一般灯窝就在睡觉炕屋跟灶屋之间那堵墙之间开了一个方形空位置，平时一盏煤油灯一点，睡觉这屋，灶屋都同时会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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